争议下的新生机
始终深入参与大运河申遗的赵福生告诉记者,对大运河北京段最北端位置的确定,专家组曾有过争议。
有人认为,元代时期,大运河的最北端应该是漕船相衔的积水潭;也有人觉得,明清时期,通惠河南北向一段河道被圈入东皇城墙之内,运粮船只能停泊在通州张家湾,最北端应该从通州算起。
类似的争议在大运河申遗过程中并不鲜见,但在赵福生看来,争议中的申遗恰恰给大运河带来新的生机。譬如,通惠河玉河一段如今恢复了700年前的古玉河河道480多米。记者在现场看到,河道上修建了雨儿桥和福祥桥,两旁的四合院建筑与河水相辉映。
“老一辈说,这玉河古代可是给皇上运东西的,什么粮食、贡品、士兵。但谁也没见过,解放前河道早被填平造了民居,现在才让暗河变成了明河。”祖辈起就在玉河边雨儿胡同31号居住的王大爷绘声绘色地描述着,“原本我还纳闷这么矮的桥洞怎么行船呢?后来重新开挖古河道,我才看到,河道原来深着呢。”
一路走访,所见旧貌换新颜的不止这一处。南新仓是明清两朝京都储藏由大运河运来的皇粮、俸米的皇家官仓。而今探访,这处古时的皇家私家仓廒早已掩映在了高楼之中。南新仓本身也古为今用,摇身一变成了人人可进的休闲街区。
当然,还有些大运河遗迹已被湮没在历史之中。现在北京城东南角楼上远眺,曾经集桥梁、桥闸、桥码头为一体的大通桥早已没了踪影。据说小说《红楼梦》中的第三回,林黛玉就是在大通桥码头上岸的。
运河的精神滋养
赵福生说,早已失去漕运功能的大运河北京段,如今还在为北京城的泄洪排污发挥水利功能。在记者看来,大运河之于现代人的生活还有一种润物细无声的精神滋养。这一点,出了北京城在通州的探访和一次偶遇,尤感深刻。
通州高碑店村的“平津闸”是目前通惠河段上唯一保存下来的漕运码头遗址。明清时期,高碑店作为漕运的咽喉和仓储重地,因河而兴,修船坞,商家、客栈、作坊、酒肆遍布全镇,热闹非凡。“现在你看,这恢复建设的平津闸遗址、将军庙及龙王庙,还有街两旁清一色的仿古建筑,无不和运河息息相关。”高碑店村69岁的村民张金奎说。
在通州北运河西岸的燃灯塔遗址,记者偶遇了两位来自吉林的为大运河申遗助力的骑行志愿者于贵海、裴兴权。
巧合的是我们的全媒体行动从北端北京出发一路向南,而他们的骑行是从宁波启动,一路北上。“正是因为关注了大运河申遗,我们才知道浙东运河是大运河的延伸,宁波是大运河唯一的入海口,以及和海上丝绸之路的连接点,地位相当重要。”于贵海握着记者的手,如遇故交。当天是这两位年过六旬的志愿者经过28天的沿运河骑行的终点,一路所见,让他们对大运河有了更深的感情。□记者 张磊杰